赵赫鼓足勇气向队伍前挪动了几步,低声对前面身穿朝服的背影说:
“这、这位大人,能给我留一支么。”
“我真的很想吃。”
李苟闻声扭头,就看到一个不够他肩膀的小太监,畏畏缩缩在他身后,也不敢抬头看他。
李苟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。
“好啊。”
小太监闻言大喜,连连向李苟鞠躬道谢:
“谢谢,真是太谢谢您了!”
“你的肠好了。”
傅颐然适时开口。
李苟从傅颐然手中接过四根肠。
右手从中抽出一根,像向前送出。
拿烤肠的手停顿在小太监身前约半米的地方。
小太监一脸感激地伸手去接。
没想到他手还没迎上去,李苟突然松手。
“啪嗒…”
烤肠掉落在地,在青石板上滚动,原本金黄色的外皮裹上沙土。
李苟看着掉在地上的烤肠,惋惜道:
“啊呀,失手了呢。”
“啊,对不起对不起,是我没有接住。”
小太监愧疚又心疼,伸手想把烤肠从地上捡起来。
李苟用脚踩住小太监的手,还转动脚掌狠狠碾了一下。
“啊…”
小太监发出短促痛叫。
李苟好像才发现自己踩到人,讶然:
“哎呀,我没看清…”
“没、没关系,是我不小心的。”
小太监吃痛收回手,手背已经渗血,粘上沙子,一阵刺痛。
手心是烤肠的碎渣,掌心被竹签扎破。
掉落在地上的烤肠被李苟反复踩踏碾压,变成一摊肉泥,贴在青石板路上。
“哈哈,什么?”
李苟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,仰头笑起来。
“没关系?你的意思的,本官错了?本官再给你道歉?”
“可笑。”
“就你一个太监,也配吃本大人的东西?”
“猪狗不如的东西,给本大人提鞋都不配…还妄想和我吃一样的东西?笑死我了哈哈。”
“…”
小太监屈辱低头,双拳紧握,不敢出声,身体微微颤动,暴露他此刻激烈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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