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站在门外偷听的宋哲沉默不说话,老爷子拍拍他的肩,让他跟自己走。
宋哲迟疑了一会,便跟着老爷子去岁寒居。“一时没法接受?”
宋哲愣了愣,“老爷子您早就知道了?”
萧老爷子带着他路过假山顾旁,这是宁凉落水的地方,如今早就被宋渊筑起了河堤和石栏,“这个家没什么能瞒的过你爸,只怕他早就知道了,不愿意相信而已。今天萌萌说了,证实了,让他更好说服他自己。别的不说,你是宁凉生的,不管她做错了什么,她对你确实是真心真意。”
倘若对自己孩子都不管不顾,那才叫人心寒。宋渊不追究,一方面有老爷子的缘故,另一方面是不想破坏母亲在宋哲心里的印象。
“当年你爸决定娶你妈的时候,他特意来问过我,说如果宁凉别有居心,让他来动手,这些年苦的是你爸。别看他一直跟在我身边,但他身边没有知心的人,孤孤单单,守着你,守着我这个老头子。别怨她们,孩子,一切都是我的错。”萧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。
因为他的错,引起了这一场又一场的人祸,孰是孰非,追究也没用,要说最错,那就他了,如果没有那一次邂逅,便不会有今天的这么多事。可事到如今,又能怪谁?只能怪自己。
“我知道,我知道怎么做。”宋哲有些哽咽。
萧老爷子注视着宋哲,也不逼他,一直以来云初对宋哲很好,虽然初衷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。“你一直跟在南舟身边,同你爸一直跟在我和萧霂身边一样。别辜负了你们两从小到大的情谊。”
宋哲扯扯嘴角,“我的背,永远是大少爷的。”
萧老爷子点点头,拍拍他的肩膀,欣慰的说:“一会回去,帮我转告一句话。新城项目,他要争,我没意见,鹿死谁手,现在还不知道。长宁市已经对外招商,二期工程开始不会是一家独大,接下来怎么做,你们自己商量吧。有句老话说:不要骑两头马,不要喝两头茶。新城老城,哪个才是重点,不用我说了吧。”
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,事后顾萌萌也没有再问,就像讲一个故事一样,说过听过就过去了。只有萧家老宅的下人们知道,不能得罪宋渊,连老夫人也要被软禁了。萧雳、萧霁两人同去老爷子那求情都不管用,为此,一向温和的萧雳打了一架。
“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?”老爷子拄着拐杖,走进会客厅,似乎一夜之间,苍老了许多,没有平日的精神焕发,两鬓多了许多白发。
看到老爷子这样,大家都有些吃惊,宋渊推开还拽着自己衣领,准备挥拳的萧雳,去扶着老爷子。
别看着老爷子不在意,当事情真被抖露出来的时候,愧疚,悔恨交加,一下子将人打趴了。
“您怎么起来了,医生再三嘱咐要你卧床休息。”
“没事的。”老爷子摇头,宋渊虽然姓宋,是他一手带大的,跟自己儿子没什么两样,况且这事错的是葛淑真。
老爷子端起往日的威严,“我倒要看看,今天谁敢去开佛堂的门,谁敢去,从今往后,就给我滚出萧家。”
“爸,妈就算有天大的错,你也不能关着她,佛堂多大的地。”
“是啊,爸,妈身体本就不好,云初又被宋渊打的不省人事,现在没人照顾妈,爸,您要不放心妈出来,我可以看着她,绝不会让她出老宅。”
“看着?行,那你也搬进佛堂吧。”
管素樱被老爷子噎得无话可说,只能看着萧雳。不论如何老夫人不能被软禁了,虽然她常年住在佛堂,可进出可是自由的,和软禁不是一个概念。这些年,她在萧家顺风顺水,多少有老夫人的缘故,有老夫人坐镇,她省了多少力。要是老夫人被软禁,那萧家可真就要改朝换代了。她还能不能管着萧家内务还不知道。
“爸,妈到底做错什么,您要软禁她?”萧霁终于问他,事出有因。“你要软禁她,总要给我们一个理由。”
老爷子扫了一眼那后面的萧宁徽他们,“小辈的都回去,我有话跟你们说。”
萧宁徽看着老爷子,老爷子挥挥手,让他们回去,萧宁徽点头,拉着萧若雪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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