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火之国的森林里,”男人平静地回答,“你看不见,是因为你失去了双眼。”
男孩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男人不得不调整姿势,以免他摔下去。
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,但个子却不矮,即使还没有到发育的年纪,也看得出来身形修长。
当男孩意识到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双眼时,呼吸变得急促起来,他疯狂地用仅存的右手拍打着空荡荡的左肩,险些从男人怀中挣脱。
“冷静点,”男人低声喝道,“否则我只能把你扔下去,从这里摔下去可就真的没命了。”
“我的手臂……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“你还记得什么?”
男孩沉默了片刻,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衣服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真是个坚强的孩子,黑衣男子心想,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忍耐力,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。
“坠落,”男孩缓缓开口,“我记得自己坠落悬崖,然后是剧痛,最后是冰冷的河水……”
“在那之前呢?”
男孩摇了摇头,双手抓的更紧了:
“只有一片空白。坠落之前,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……除此之外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男人点了点头,这在他的意料之中。写轮眼和大脑的记忆中枢紧密相连,失去写轮眼的同时,部分记忆也会消失。
两人陷入了沉默,只有雨水敲打树叶的声音和男人穿梭在林间的声音。
过了一会儿,男孩突然开口说道:
“是你救了我。”语气十分肯定。
“我只是碰巧发现了你。”男人纠正道。
“别骗我了,”男孩反驳道,“我在河边听到了你和那个人的对话,他想杀了我,而你阻止了他。”
黑衣男子咬了咬牙:
“别胡思乱想。”
这次轮到男孩冷哼一声了。沉默再次降临,过了一会儿,男孩问道:
“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
“雷之国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需要治疗,我没那本事,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没时间照顾你。”
“你要把我交给别人?”
“没错,”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,“你对我来说是个累赘。而且,你肩膀上的爬山虎只是暂时的治疗,你需要更专业的护理,我帮不了你。”
男孩沉默了许久。
他开始冷静地分析现状。
抱着他的男人,手臂强壮有力。
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谁,但感官不会欺骗他,这个男人远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大。他轻而易举地抱着自己,仿佛自己没有重量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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