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的路上,母亲脚下轻快多了。到家,已是烧中饭的时分。母亲放下竹子,很轻松似的拍拍肩膀上的灰尘,说:“买到了,你看看吧!”
庄富生看了,高兴地说:“你这买的真好,我还从来没买过这样的呢!”母亲笑了,但庄富生从笑容中仍能看到母亲疲惫的神情。
竹子买回来了,庄富生想自己劈,母亲不许,她吃中饭时端着碗去找乔七。乔七是个30多岁的光棍汉,无牵无挂,在队里负责养牛,从不上工。养牛机动性大,冬天牛吃枯草、喂料,更不费事,便常给人劈篾子混饭吃。一会儿,母亲回来说,乔七白天有人家了,让他晚上来,今晚就来。
富生同意,母亲晚上粥烧厚点,炖了咸菜、鸡蛋。乔七是劈篾子的好手。一晚上放料、起篾子、划成丝。第二天,母亲用竹梢子将猪圈箔子加密;晚上乔七又来刮篾子、削几根口。母亲打打底子,可正式动手了。第三天队长乔得家来了,这是庄富生回来后第一次来,母亲以为他来看儿子,让他坐,找烟。他点上烟,只简单地问问庄富生的病,却叫母亲去上工——场上扬稻瘪子,人少,忙不及。
母亲说:“富生病了要照应,服侍,还有猪、羊等,忙不过来,不能去。”乔得家大着嗓门嚷起来:“什么大病,要成天在家服侍吗?”一定要上工。母亲又说了几句,乔得家要发火,庄富生劝母亲去,说有的事让自己来。母亲还是煨了药,让庄富生吃了,睡下,才去。
晚上回来,烧煮,吃过,喂饱猪羊,母亲坐下来做了。油灯如豆,青幽幽的光在屋内闪烁。母亲弯腰,期着眼,一根根在编。她做得很慢,但很认真。屋内很静,只有篾子丝里沙拉的声音。庄富生躺在床上看,后来坐起,想动手做,母亲不许,说:“让我学习学习!”她真学会了,天天晚上做,总熬到深夜。几次庄富生睡一觉醒了,母亲还在做。
母亲就这样做着。一批做完,卖了,再买竹子,回来让人劈劈,再做,再卖,手头渐渐活络起来。看病、补养,外加油盐酱醋,有来源了。
靠着母亲的一双手,这日子倒也能过下去。然而,不久,生活的风暴又一次把这种平静打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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