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程裕楠那玩弄戏耍的眼神让穆彥宁彻底清醒。
她的阿西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。
就算再像,他们也不是一个人。
意识到这点,穆彥宁从初见程裕楠t?那刻起就起伏不定的心,彻底平静了下来。
程裕楠也坐回沉香木桌前:“事不过三,穆小姐好自为之。”
穆彥宁知道自己该离开。
可转身那刻,她想起了‘五年’这个时间点。
她还是想问清楚,就当斩断自己最后一丝幻想。
“程先生,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。”
“程氏集团是您五年前创办的,在那之前,您在做什么?”
程裕楠将烟用力捻灭,掀眸看来时眼神不耐:“跟你有关系吗?”
穆彥宁身子一僵,随后苦嘲的笑笑。
是啊,没关系。
她掐住手心,最后看了程裕楠一眼:“抱歉,打扰了。”
穆彥宁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四合院。
铺天盖地的白雪将长街掩埋,街上的车流穿梭不停。
穆彥宁站在巷子口,五味杂陈的情绪塞满了胸腔,却又好像空荡荡……
阴霾的天又开始下起了雪。
穆彥宁仰头望着,莫名的,这一刻她特别的想去见程裕楠。
最终,她打车去了青山墓园。
半小时后,穆彥宁付钱下车,径直走去东边最里面的那座墓碑前。
青黑色的石碑上盖着厚厚一层雪,她蹲下身,赤手擦去黑白照片上的雪水。
穆彥宁凝视着照片里笑意温柔的男人,轻问:“阿西,好久不见。你在那边有没有想我?”
然而除了凛冽的北风,无人回答。
穆彥宁站了好久,才坐到墓碑旁。
她头倚着墓碑,就像过去靠在程裕楠肩膀一般,诉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。
到最后,就只剩下了沉默。
失去程裕楠的这五年,她几乎每个月都会来看他一次,每一次她都会絮絮叨叨说自己经历的那些事。
以至于到今天,她竟然无话可说。
安静中,雪簌簌飘落,落在她的头上和他的墓碑上,像是要白头偕老。
穆彥宁待了很久,脑袋里一帧一帧闪过和程裕楠在一起的那些年。
可渐渐的,那些年月久远的画面,竟慢慢变得模糊。
有人说,一个人的死去不是生命的结束,而是被遗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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